“深部找矿立体探测技术项目”按计划顺利开展,我们为了项目的实施来到了江南。这里与北方截然不同,在我的印象里,它永远停留在潮湿、多雨、干净及美丽之中。来了这里,我逐渐领教它,欣赏它,融入它,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它。
记得来时路过了江城武汉,印入眼帘的已经是与北方截然不同的地域特色。北方还没有那么多的片片翠绿,也没有那么多姹紫嫣红,更没有那么多的小桥流水。此时的江南,已经是一潭潭的水,满山的绿,满地的金黄(大部分种植的是油菜,开着金黄色的花),令人感到勃勃生机。老百姓的房屋颇具特色,这里的砖为清一色的红砖,大多为二至三层小楼。尽管我总觉得红砖不那么结实,一旦连成一片时,也便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,有时我曾怀疑它的房屋是否牢固,因为它坐落于水中,地基很软啊,只是瞬间闪过的念头,毕竟充满着智慧的南方人肯定不会犯如此简单的错误,纯粹是杞人忧天。
此行我们的目的地是江西。我知道:风光秀丽的庐山在江西;四大名楼之一的腾王阁在江西;革命摇篮创始地井冈山在江西;素有天下第一瓷都景德镇在江西;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出发地——于都县在江西。巧合的是,我们的测区就在于都县,置身于此,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与情愫。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多山的缘故,当年的红军才把这里作为革命根据地,和国民党周旋并与之抗争呢?而我们来此,不也是因为多山的江西资源矿产丰富,需要我们探索地下宝藏吗?
我们住在于都县的一个镇---银坑。刚开始我在想是不是这里到处盛产银子呢?要不怎么有这么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?在与老百姓聊过之后,正好印证了这一点:这是一个富有多种矿产资源的地方。用老人们的话说:只要你挖一下,就有宝藏出现。这是个普通的小镇,由于多山,不多的平地成了老百姓的庄稼田地,所有居民的住宅都坐落在靠山的地域边界。在这个小镇上,所有新建的房屋都在三四层以上,有的已盖到了五六层,而原先的老屋大多是一至两层,低矮、破旧,这正好反映了当时的原貌,我只是惊叹它的变化之快。依靠党的政策,大多数老百姓已生活富裕,盖起小洋楼,家电应有尽有,更别说摩托车,家庭轿车已是很多。他们不象北方,家家有院墙。土地的稀少,他们只盖房屋。简单的小镇,是没有规划的,显得有点错乱,原有的老街、小巷,有的仅能容一辆摩托车通过。镇中有一条新铺的街道还宽点,在它的两旁,矗立着高高低低不等的三至五层小楼,沿街的门面都已被当地人当作了沿街商铺。一到逢集的时候,煞是红火、热闹,因为人多,显的拥挤。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三到四个孩子,没有男孩子势不罢休,有了男孩子还想要女孩子。生男育女、传宗接代,固有的思想永远左右和束缚着人们的观念。
多雨的缘故,这儿又显得总是干静,衣服穿了几天都不显脏,而在我们山西,出去一天领子上便显出黑的印迹。怪不得南方人说你们北方人太脏了,是的,这不容置疑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。
多雨的缘故,我们的被子总是潮乎乎的,这对我们已经习惯了干燥的北方人来说是多少显的不适,外边的天又很少晴,无法晾晒 ,洗件衣服则需阴干好几天。而潮湿的气候又很养人,南方的女人总是被滋养得皮肤细腻、光滑,怪不得“江南出美女”。
多雨的缘故,我们的工作总是无法正常进行,本身山高路徒,树木茂密,将近一人多高的杂草与灌木使人举步艰难,测量仪器无法接受信号,放不成测点,我们无法磁测。而多雨的打扰使路光滑,我们总是无法正常工作,我们都很着急,但的确没有办法,项目部尝试了多种办法,但自然客观条件总是阻碍着我们工作的顺利进行。
在这里,我见识了不少。在北方,永远无法熟知的在这里有了清晰的认识,看看一片片茂密的竹林,我清新;看看一片片开花的蜜柚,我充实;看看结满了果实的枇杷树,我眼谗;看着笔直的棕榈树,我亢奋;看看散发出芬香的月桂树,我陶然…许多是我无法从知的东西,许多又是需要我去认识并熟知的东西。江南,自有它的特色;自有它的美丽;自有它的纵情;自有它的豪放;自有它的韵味。
江南的山,江南的水,更少不了江南的人,这里的人热情、好客、朴实、善良。工作中,当我们穿越老百姓的居所时,他们总是热情的向我们问好。给我的感觉,江南真好,一身的疲惫已经被这好客的江南人给洗去了。停留在家的多半是家庭主妇或已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,她们在家大多是照顾年幼的孩子和种植田地的庄稼,她们很辛苦,我为他们的质朴感到丝丝的感动,为她们的勤劳感到丝丝的敬佩。她们同样是天下的可爱之人。
又一阵雨来临了,我倚窗向外遥望,遐想无边:杜甫说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,他爱这春雨,爱它的善解人意与菩萨心肠;朱自清说它像牛毛,像花针,像细丝,他爱它,爱它点缀下安静而和平的乡村之傍晚;杜牧呢?他说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,也许他要生发更多的感慨,因为他不幸生于风雨飘摇的晚唐,气数已尽,似乎是必然的归宿。而我今天面对着它,常有几分不能停止的幽思:干吗人们要用硬生生冷冰冰的雨伞阻隔它友好的亲近呢?
偶尔闯入视野的金色明媚的油菜花在娇笑,在招摇,在好奇地解读着每天每个试图解读它们的人。是啊: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时候,楼上的人正在看着风景中的你。
江南,我要读懂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