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已过,林木换颜,又到了人们欣赏红叶的时候。
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”,唐代诗人杜牧的诗句更把人们引向那满山的枫叶。秋天是赏叶的季节,似乎一说到赏叶,人们就会想到枫树,就会想到北京的香山、四川的九寨沟……其实,在那些擅长变色的叶子中,真不该忽视了柿子叶。在黄河东面的黄土坡上,我的家乡就有一片柿树。前些天回老家,我又看到了那片通红耀眼的柿树林。出了村子,往东面坡上望去,绵延一公里,层层梯田,被坡下果树、麦苗的绿衬托着,红彤彤的像是朝霞染红了天空,装点秋色。深入其中,则会看到片片叶子像是精心浸染过的,有的暗红,有的绯红,有的紫红,有的桔红,有的由绿变红,有的黄中泛红,还有没摘的柿子还挂在枝头,像是笑红了脸的顽童。在秋意浓浓的日子,欣赏这层林尽染的景色,你一定会觉得迷人,一定会觉得惬意,一定会觉得大自然的神奇。
村子里到处是晾晒的玉米、豆子,田野上到处是采摘苹果的人们,运送粮食、平果的车辆川流不息,也带动着果香、粮香随风四散飘荡。品味着眼前这丰收的美景,我的思绪又回到三十多年前的难忘岁月。那时候我们还是上小学的少年,也是在这个季节,全校几百名师生都要去支农,各个班排着队,唱着歌,分头帮助生产队采摘柿子,那可称是人民战争,上千人有在树上摘的,有在树下拾的,有用框子运的,有往车上装的,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有的同学看见软柿子,急忙摘下来挤破个口子,用嘴一吸,甜到了心底,弄得嘴上粘粘的、红红的。柿子拉回村里,除了集体留下的外,都分到了各家各户,大家纷纷把挑出来的好的大的柿子旋掉皮晒柿饼,小的无伤的准备放起来吃软柿子,破的烂的放入缸里等来年加工成为柿子醋。那些天,人们忙得不亦乐乎,连蜜蜂也来凑热闹,在各家的院子里翩翩起舞。忙完了柿子采收,我们又回到学校安心地上课学习了。等到霜降过后,柿子叶一天天逐渐变红,为深秋的田园增添了一抹红色。随着秋风吹来,各种树木的叶子纷纷落下,柿树也极不停愿地被风吹得在地上飞跑,然后寻找沟沟坎坎的低洼处躲起来。这时候,我们又开 始在下午放学后带上竹耙子和麻袋,到坡上把落下来的柿树叶收集起来,以每斤一两分钱的价格卖到村里的养猪场,把卖的钱交到班上当作班费,这是我们当时勤工俭学的一项活动。虽然,那时的秋天被秋风一吹,已经是冷飕飕的,可我们并不感到冷,而是觉得每天的劳动都很快乐。
三十多年过去,弹指一挥间。再看满坡的红柿叶,它仿佛似那一片燃烧的火,给这充满希望的乡村带来升腾的活力。
家乡的红柿叶,你应该得到人们的欣赏和赞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