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下班,还在飘着毛毛雨。没有撑伞,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回家的小巷里。烟雨氤氲中,似乎回到了上学的时光,回到了单身的日子。车轮转动,心似乎也飞驰起来。
突然想起来每次坐车从县里到运城的山路。在车上,从来没有睡觉的习惯。总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那一路的颜色间夹转换。
车子行驶在盘旋蜿蜒的山路上,望向窗外,眼睛好像成了跟不上速度的镜头,镜头里一道道晕染开来的水彩,红的,黄的,绿的,朱红的,瓦黄的,青苹果绿的,砖红的,未收割完的玉米杆黄的,秋风几缕扫淡了的青山霜草。我捉不到成片的单色块儿,连一棵树上都是魔术一样变幻。像云彩一样飘移,像水草一样游动,迷彩如花影一般一路摇曳。我从未发现过原来椿树顶红透了,是那么动人,仿佛雨中莺飞呢喃,燕舞啾啾,一路奔走告诉你,这是浓郁的秋色。
有时候赶路晚了,碰到黄昏,斜阳隐去,上弦月出现在西边天空,几抹残云在天空缓缓移动,形状变幻。
遐想中,车轮已滚动到院子里了。
回到家,抱上孩子,脑海里冒出了四个字,“我想出去”。随笔在纸上画出这四个字,却感觉给它加个标点很难。这四个字后面跟句号,不够强烈;跟叹号,不够难过;跟省略号,又不够迫切。我想画个表情跟在后面,可是想遍QQ表情里的所有,不知道该画哪个符号来表达此时的心情。不怀疑,不那么悲观,可是失落,失落得在黑夜里沉默。
随兴翻出几本相册,和孩子一起趴着一张一张的翻着,这就是传说中的画饼充饥。翻着翻着,心情一下失落到极点。自由没有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于是想飞起来,就可以一会去长城看星星,一会去九寨沟看风景,一会见识见识草原,一会自己去爬一趟华山。
忽然,孩子两手抱着我的脸,咯咯笑着,亲了过来,弄了我满脸的口水,擦口水的间隙,看着孩子,莞尔。瞬间,又觉得很幸福。那种失去自由的落寞一下子又没了。
下午上班,单位门口摆着菊花,白的如其冷香,黄的如其晚艳。最爱的花开在最爱的季节,心里倏忽就开阔起来。其容清明,天高日晶。